43.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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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凯伊用了“被魔鬼附了身似的性情大变的修女”这一类的形容，艾玛原先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对突发的心理疾病的形容，直到和这位名为玛丽的小修女打过了照面，艾玛才确定这位修女的突变和心理疾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她被魔鬼附了身。”

艾玛眯着眼轻声说道，“而且是相当有实力的家伙。”

“能解除吗？”

凯伊沉着地问道。

“我没有把握。”

虽然女巫的典籍上有接触过这种极端阴暗的存在，但出乎很多人预料的是女巫种族实际上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中世纪所说的魔鬼和女巫勾结或者魔鬼蛊惑女性成为女巫的事不过是别有用心的恶意中伤罢了。艾玛对于魔鬼这种存在并没有太过深入的研究，如同哭泣女人之类特殊存在的研究成果又不能套在他们身上，所以她确实拿不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而且，还有一点需要小心……

“如果你救了一个确确实实被判定死亡的人的性命可能会触发蝴蝶效应，到时候引发的祸患可不是你我所能够承担的。”

艾玛严肃地对凯伊说道，“不光是我们的安全，这座城市的安全甚至是整个人类的未来都可能被葬送掉。”

凯伊从艾玛的神情中判断出她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听玛丽修女说你们希望能够有一个休息的场所，两位误入森林深处的探险者……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这里是私人领地。”

在玛丽修女的陪同下，一位年纪稍长的修女走了过来。她的神情严肃而庄重，似乎在刻意遮掩着面上流露出任何的柔情。

“我们实在是万分抱歉。”

艾玛真诚地说道，她的礼仪和语气都无可挑剔，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度。

“你们可以在会客室休息一下，我们会联系当地警局送你们到你们真正的目的地。”

老修女的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缓和，扔下这么一句后就离开了，玛丽修女紧随其后，当然这个占用了纯洁躯壳的魔鬼临走前看了艾玛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那位应该就是朱德修女。”

凯伊小声地说道。

两人在守卫的指引下到达了会客室，这里简朴的可怜，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和一座矮小的十字架，木质的桌椅被擦得干干净净，只是坐上去却是冰凉无比。

守卫似乎也忍受不了这间小小的招待室内压抑的氛围，在送上两杯热饮后就早早地退了出去。

滴答、滴答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水滴的声音给这里平添一份恐惧，艾玛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虽然在重生之后她已经没有太过敏锐的冷热感，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抗拒这种阴冷的氛围。

会客室里只有一面比脸大不了多少的小窗，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绿叶枝条，艾玛忍不住想到了林子里的那些可怜人，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会对同类下如此毒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畜生啊。

沙……沙……

有什么东西在抖动，而且绝对不是窗外的树叶。

“……”艾玛的心中一阵颤动，直觉告诉她有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来自一个虽然不带恶意，但也绝不是好惹的存在。

“我本来以为……神父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低沉神秘的嗓音响起，艾玛和凯伊瞬间露出了戒备的姿态，只见在墙角的阴影处一个身后有这巨大黑色羽翼的女人显出了身形，她的姿态优雅，目光柔和又不失威严。

“死神……”在她出现的一瞬间艾玛便认出了这个存在是什么，她皱着眉，保持了镇定，认真严肃地问道，“堂堂死界使者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那出逃的表亲。”

死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无奈的情感，就仿佛是谈到了家中贪玩的小辈，“他给这世间添了不少的麻烦，也该回去了。”

如果要说死神有多在乎这世上的生命那也不见得，她关心的仅仅是这世间的平衡，为了这平衡她也不会对这魔鬼做出多么可怕的惩罚，被它害死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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