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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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的事每日都有变化。

不止是普通百姓，包括上清派这样的炼丹行家也有弟子感染，甪端寺的释炎方丈也召来几大门派的掌门共同商议此事，但人心涣散，最终又是不欢而散，释炎方丈觉得此事已非民间力量能控制，逐给与江湖颇有来往的国师上官行舟去了信。

上官行舟拿到信亦是忧心忡忡“甪端寺释炎方丈来信，说近日北方各自寒热病肆虐，希望朝廷能出手控制。”

一位正与上官行舟商量祭天大典的礼部官员知道此事“国师，下官这次从镐京传旨回来，路过几处，看见乡间百里，许多户人家都引感染疫病而绝户，着实可怕呀。”

上官行舟有自己的为难“可现在正值祭天大典，又值元德皇后生忌，圣上异常重视，我又是祭天大典和生忌典礼的主事，实在……”

正为难时，上官透从往而来，他也得到了北方疫病的消息“不如，就让孩儿替父亲分忧吧。”

上官行舟大感意外“透儿？”

“祭天大典刻不容缓，元德皇后的生忌历来也被圣上十分看重，寒热之症则不容有失。”

上官透心中已有主意“如若父亲信任，不如就让孩儿替父亲去疫病重地视察此事，寻找克制疫病延缓的方法，并且早日找到医治之法。”

上官行舟有些欣喜若狂，不过还是压制自己的欢喜，认真的问“透儿，你当真愿意替为父分忧？”

上官透很平静：疫病这么大的事，她一定会出现的，因为她便是这般的人。

“老爷，宫里来人了。”

这时府内下人来禀告。

宫里？

上官行舟抬眸：此刻来人？是为何？难道是祭天大典？

来的是圣上身边的李总管，他是来宣旨的，旨意的意思大概是圣上已知北方疫病蔓延，有不可控之危险趋势，故而派锦衣卫佥事傅绎赶赴疫区彻查疫病起因，想办法控制疫病，并给予了在疫区便宜行事的特权，只要有益控制疫病，各府官员必须听候调遣；但考虑此事任务繁重，傅绎无法一人完成，便下旨上官行舟之子上官透协助。

上官行舟父子听了这道旨意都有些莫名。

“李公公，这圣上什么意思？”

上官行舟对李总管十分恭敬，但很是疑惑，傅绎是锦衣卫佥事，可以理解；怎么会用儿子这个无功名在身的白丁辅助傅绎完成此事？

李总管看向上官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圣上也是知道上官公子雅人深致、才华横溢，在相州帮助鲁王殿下平息灾情居功至伟，此次疫病非同寻常，还望上官公子与傅佥事携手合，圣上对两位青年才俊可是寄予厚望。”

笑的颇有深意。

上官透不卑不亢。

“傅佥事已经在疫区，圣上让户部紧急调动了一批物资，是粮食与药材。”

李总管对上官透笑着“该如何做，上官公子一定知道，咱家只说一句，公子可千万不要让圣上失望。”

上官透拱手“是。”

上官行舟亲自送那位李总管出府。

上官透拿着那份圣旨：权势滔天的生父……

另一方面。

疫病边缘的一个城镇中。

傅绎因为被一种无情叫做‘口罩’的东西遮住了口鼻，说话起来有点闷“这是方子有用吗？野草就能治病？还能防治？”

他在这里帮忙配置防治疫病的汤药，而主药就是她在路上采的一种野草。

“这怎么是野草，这是黄花蒿，入药可清热、解疟、凉血、利尿、健胃，还可外用药。”

慧娘正在洗这些野草“对于治疗寒热病，这种药草十分有用，过世的夫人手札中有明确记载，这草药的汁液对防治寒热病有奇效，青鲨帮那个幽泉碧水丹的方子里就有这么一味；我们要去重疫区大家都要喝这个，起码都要喝三天。”

方子很简单：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煮后尽服之。

这时赵太医突然冲到了院内“傅佥事，活了，活了！”

十分激动。

傅绎正挽着袖子做事“什么活了？”

“人活了！”

赵太医笑着“人活了，那个方子有效，无情姑娘真的救活了重症妇人。”

傅绎和慧娘对视。

“太好了！”

傅绎也激动起来“这几天没有白等，我会立刻写奏折告知圣上此事，这个方子既然有效，必得广泛的传出去，让大家都知道。”

“对的，对的，定然要告知上官。”

赵太医也同意，虽然高兴，但久做太医的那股谨慎劲也露了出来“不过呢，我们还是谨慎一下，多治几个病人，再调整一下药方，让药方能更平和一些。”

“傅佥事，药方能治好此次的寒热症是好，可若方子传出去，很多药肯定会涨价。”

慧娘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些黑心商人真的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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