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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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丽华陪坐在雪白的病床边，看着头裹纱布双眼紧闭的顾冶，陷入了浓浓的自责。

虽然在击败了魔物后，立刻就联系了救护车，但是，因为地点太偏僻，当医护人员赶到时，顾冶已经因为失血陷入了昏迷。

万幸，最后的检查结果是没有伤到要害。医院的病床紧张，在走廊加了个床位，把处理完伤口的顾冶移上去后，医护人员很快就离开了，留下宋丽华一个人，看着顾冶苍白的脸偷偷抹眼泪。

这次的事，全是她的错。顾冶说得很对，她太弱了，独自一人根本对付不了太强的魔物，可笑她还自命不凡，一意孤行，招惹来那么厉害的魔物，害顾冶为保护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独自垂泪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响起一片嘈杂。宋丽华擦掉眼泪，慌乱地抬头，看到几名白大褂正推着一辆担架床，在一群黑西装保镖打扮的男人簇拥下，焦急地往手术室的方向跑。

眼看着那群人就要经过这里，宋丽华赶紧走到床头，给他们让出走道。等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过去，她走回床边，惊讶地看到，床上的顾冶突然睁开了眼。

“顾冶，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丽华赶紧凑过去，关切地问。

“……”青年的视线起初还有些茫然，但当他看到宋丽华的脸后，黯淡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奇特的光彩。他伸出手，胡乱摸索着，死死抓住了宋丽华的手腕。

“快跑，丽华！”

攥在她腕上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是我，我在，不要紧，我们现在安全了……”宋丽华没想到，即使到了现在，顾冶醒来后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危。刚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夺眶而出：“我没事，谢谢你，你安心吧。”

“不要……不要相信……”顾冶却仿佛没有听到宋丽华的话，依旧面朝虚空，焦急地呼喊着什么，宋丽华看到，虽然睁着眼睛，他的目光却早已没了焦点，便伸出手，试探着碰了碰顾冶的额头。

触手是一阵滚烫。

“医生！医生！护士！来看看他，他发烧了！”

她几乎是哭着把刚离开不久的医生与护士给请了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冷敷又是打点滴，一直折腾到凌晨四五点，顾冶的热度才退了下来。宋丽华在一旁担惊受怕，守了他大半个晚上，直到护士例行检查时告诉她没大问题了，这才倚坐在床边，就这样闷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宋丽华被口袋里的手机震醒时，已经是早上快十点了。

给她打电话的是公司的曹主管。顾冶昨天只给她请了一天的假，今天也没看到宋丽华的影子，曹主管这是打电话找人来了。这要搁平时，胆小怕事包子性格的宋丽华绝对是要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哭着跪着求原谅了，可经历了昨天的一切，又把顾冶害成了现在这样，她是怎么也没心情继续去上班了。

随便扯了几句话，硬邦邦地回绝了曹主管叫她马上回去上班的命令，宋丽华挂断电话，一抬头，看到顾冶正侧躺在床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怎么这样看着我，不会是烧没退吧。”

宋丽华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倾身探了探顾冶额头，“没有发热呀。”

被她这一探，顾冶如梦初醒，朝她安抚地笑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不，哪里……”宋丽华其实已经做好了被顾冶说一顿的心理准备了，可她万万没想到，顾冶醒来后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还主动宽慰她。明明顾冶才是受伤的那一方，这个人他到底要温柔到什么地步啊。

想到这，宋丽华垂下头，郑重其事地向顾冶道歉：“昨天的事真对不起，我不该去招惹那只魔物的。我后来想过了，你是对的，我太弱了，需要找一个有战斗力的魔法少女做依靠，以后我全听你的。”

“不，当时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们协助者的使命，是尽全力为魔法少女提供帮助，这不仅指的是物质上的支援，也包括精神上的。当时的我只顾着说服你去做他人的眷属，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明明你已经在这里工打拼了好几年了，突然要你搬走，谁都会抗拒的……非常抱歉！”

顾冶挣扎着想要坐起，被宋丽华又按了回去。

“你在说什么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当时的我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天真，你是在将我导向正轨，说到底，心里的感受哪里有命重要。”

“不，我后来想过了，办法还是有的。有那么一个人，如果你能说动她收你做眷属，那么，或许你就不需要离开这里了。”

“你说什么？”

宋丽华瞪大了眼。

“我们华夏国一共有56名魔法少女，按照综合能力由强到弱，分别编号1至56号，除了个别几位身份特殊的存在，基本上每个魔法少女都有一块独属自己的辖区。对华夏国而言，每一位魔法少女都是宝贵的，考虑到诸位的安全，编号10以后的魔法少女只被要求处理辖区中出现的b级及以下魔物，超过b级的魔物，一般由10位以内的上位魔法少女来处理。而在我国，由于经济发展和人口分布的的区域性不平衡，不同的地区，魔物产生的概率和强度也不尽相同，这其中，有四块区域属于极易产生强大魔物的高危地域，你知道是哪四块吗？”

“听你的描述，难道是沛京、上沪、粤州和……还有一个什么？”

“差不多，实际上是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与东三省。虽然经济发展上不及前三个都市圈，但东三省的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又是老工业基地，发展前景巨大，魔物出现的频率也不比前三个区域低。近年来，随着中部城市的崛起，新的高危区域也在陆续出现，但当前魔物问题最严重的还是这四块地区。考虑到这四处的特殊性，特对司专门在每一块区域部署了一位排名10以内的上位魔法少女，而我们所在的长三角下派的，是排名第五的魔法少女，人称‘琉璃姬’的白笙香。”

“你让我去找的就是这个5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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