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蛇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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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密林中穿行，暴雨冲刷过的山路湿滑异常。太虚子的虚影飘在左肩位置，散发着淡淡的青光指引方向。每走一步，肋骨都传来钻心的疼痛——陆远山那道气箭至少断了三根骨头。

"；前面三十步右转。"；太虚子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回响，"；崖壁上有道裂缝，被藤蔓遮住了。"；

拔开沾满雨水的山藤，果然露出条仅容侧身通过的狭缝。岩壁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隐约带着某种陈旧的血腥味。我握紧青钢剑，小心翼翼地挤了进去。

裂缝尽头豁然开朗。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地面平整得像被利器削过。最惊人的是洞壁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剑痕，哪怕历经岁月侵蚀，那些痕迹仍然散发着令人皮肤刺痛的锐意。

"；果然如此！"；太虚子的虚影突然凝实了几分，飘到一道特别深的剑痕前，"；三百年前'；孤鸿剑客'；闭关的洞府。这些剑痕里还残留着剑意..."；

话音未落，我眉心的太虚镜碎片突然发烫。洞壁上的剑痕齐齐亮起微光，无数光点在空中交织成持剑小人的虚影，演练着一套玄妙的剑法。我下意识模仿那个起手式，青钢剑竟发出清越的龙吟。

"；剑意传承！"；太虚子激动得胡须乱颤，"；快盘膝坐下，将这些剑意引入丹田！"；

我依言而坐，那些光点如飞蛾扑火般涌向眉心。剧痛伴随着海量信息炸开，恍惚间看到一位青衫剑客在月下独舞，剑尖挑起的露珠化作漫天星辰...

"；啊！"；我抱头惨叫，直到太虚子一掌拍在我天灵盖。清凉的气流灌顶而下，将那些暴乱的剑意压制在丹田角落。

"；贪多嚼不烂。"；老者虚影略显透明，显然消耗不小，"；这套《孤鸿九式》至少是玄阶上品剑法，你现在能领悟个起手式就不错了。"；

我喘着粗气点头，发现手中青钢剑的剑锋竟泛着淡淡的青芒。更神奇的是断掉的肋骨不再疼痛，体内有暖流在自行修复伤势。

太虚子飘到洞窟深处："；这里有处灵眼，正好配药。"；他指着地面凹槽中积蓄的乳白色液体，"；石髓灵乳，淬体境最好的药引子。"；

我凑近观察，水面倒映出的自己让我一怔。原本枯黄的头发变得乌黑，憔悴的面容也丰润了些，最明显的是双眼——虹膜边缘多了圈极细的紫纹。

"；天缺之体开始觉醒了。"；太虚子掐诀念咒，青铜碎片从我眉心飞出，在石槽上方缓缓旋转，"；把婉儿给的玉髓丹拿出来。"；

半颗青色药丸落入乳白液体中，立刻激起一串气泡。太虚子连续打出七道法诀，碎片投射出紫色光幕，显现出三十六味草药的虚影。

"；龙血藤、蛇蜕花、百年黄精..."；我认出几种常见药材，但更多是闻所未闻的奇珍。太虚子注意到我的疑惑，解释道："；用常见药材替代即可，效果打些折扣罢了。"；

他从我腰间布袋摄出三块灵石，捏碎后洒入石槽："；去洞外采七叶一枝花、鬼针草，再找块蛇纹石。"；

暴雨初歇的森林弥漫着泥土腥气。我握着青钢剑小心前行，发现视力变得异常敏锐——十丈外树叶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见。正当我弯腰采摘一株七叶草时，后颈汗毛突然竖起。

"；左侧翻滚！"；太虚子的预警与破空声同时到来。

我狼狈地扑向右边，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利爪撕出三道深沟。月光下，头壮如牛犊的苍狼龇着森白獠牙，背脊上的铁灰色毛发根根直立。

"；铁背苍狼，淬体七层妖兽。"；太虚子声音凝重，"；它右前爪有旧伤，攻它下盘。"；

妖狼再次扑来，带起的腥风令人作呕。我本能地使出刚看到的剑招，青钢剑划出半圆迎向狼腹。谁知妖狼空中拧身，铁鞭似的尾巴抽在我手腕上。

"；锵！"；

青钢剑脱手飞出，我整条右臂瞬间麻木。妖狼第二扑接踵而至，血盆大口直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我左手接住下落的剑柄，身体后仰成铁板桥，剑锋自下而上刺入狼腹。

"；噗嗤！"；

温热的狼血喷了我满脸。但这一剑不够深，反而激怒了妖兽。它狂吼着人立而起，前爪泛起金属光泽——这是要使用天赋技能"；铁爪裂石"；！

"；游龙步！左三右四！"；太虚子的喝令如惊雷炸响。

我双脚突然自行移动，踩出玄妙的步伐。妖狼利爪擦着耳畔划过，撕碎半截衣袖。诡异的是我明明第一次用这种步法，肌肉却像演练过千百遍般熟练。

"；气贯剑尖！"；太虚子又是一声暴喝。

我福至心灵地将体内那股暖流逼向剑锋。青钢剑突然轻颤，剑尖迸发出三寸紫芒。妖狼第二次扑来时，我侧身让过锋芒，反手一剑刺入它右眼。

"；嗷——！"；

惨叫声震落树梢积水。妖狼疯狂挣扎，我死死握住剑柄不放。突然右臂三处穴位剧烈跳动，如同三个微型旋涡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灵气。剑身上的紫芒暴涨，直接从狼头内部炸开！

红白之物溅了满身。我瘫坐在狼尸旁大口喘息，发现右臂袖管已成碎片，露出的皮肤上浮现出三个紫色光点，正缓缓隐入皮下。

"；隐穴自主觉醒？"；太虚子虚影绕着我的手臂打转，"；看来天缺之体比我想象的还要..."；

话未说完，他突然化作青光钻回我眉心："；有人来了！收拾狼尸速回洞府！"；

我匆忙割下最值钱的狼爪和獠牙，又用狼皮裹了堆药材，拖着伤体赶回山洞。刚用藤蔓掩好入口，远处就传来嘈杂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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